《白蛇傳》——世上最怕是執著

不少人聽聞作曲家 周龍 的名字，應是從 2011 年的那座 普立茲獎盃 開始。那年，他憑藉歌劇《白蛇傳》，成為首位獲得這一重要新聞與藝文獎項的華裔音樂家。

《白蛇傳》講的是中國傳統故事，卻用英文來演唱，首演時的歌者與演員中，有不少也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樂評人稱這作品「融合東西音樂傳統，意味深長」，而在周龍眼中，許仙與白素貞的愛情故事很美，應能感動觀者，跨越地域，無分語言。

《白蛇傳》與《孟姜女》、《牛郎織女》和《梁山伯與祝英台》並稱為「中國四大民間傳說」，講的是修煉成人形的蛇妖白素貞與凡人許仙相愛卻無法相守的愛情悲劇。流傳千年的人蛇愛戀，曾被改編為電影、電視劇、舞劇和話劇等，形式固然多元，劇情鋪排也不盡相同，卻都離不開愛情這一恆久母題。

人與人之間的悲喜愛情，我們見得多了，而《白蛇傳》這故事另闢蹊徑，讓妖愛上人，甚至為了愛人，不惜與法海和尚爭鬥，水漫金山，最終將自己困入雷峰塔中，青燈孤影，寂寂百年。我想，白蛇的故事之所以傳揚千年，除了人妖之間的奇妙緣分外，還因為故事中人的那份執著。白素貞對許仙的愛是執著，青蛇對白蛇的情又何嘗不是？

人與人之間的悲喜愛情，我們見得多了，而《白蛇傳》這故事另闢蹊徑，讓妖愛上人，甚至為了愛人，不惜與法海和尚爭鬥，水漫金山，最終將自己困入雷峰塔中，青燈孤影，寂寂百年。

這故事中最引我憐惜的角色，是小青。白蛇來人間走一遭，得到愛情，有了家，與許仙生下的兒子後來還考中狀元。可常伴在白蛇身邊的小青呢？為救許仙不惜大鬧金山寺，當白蛇困入雷峰塔後，又去拜驪山老母學雷法，以求打敗法海為姐姐報仇。她執著以求的，全都與己無關。

坊間的一些傳說中，小青之所以將一點私心也沒有的愛給了白蛇，是因為這條青蛇的前世苦苦追求白蛇而不得，無奈投胎女兒身，以侍女身份常伴愛人左右。周龍聽過這些傳說，請來歌劇中獨特的「男性女高音」擔演小青一角。劇中小青的音色時而細膩，時而高亢，再配合中國古老的吹奏樂器塤，又添多幾分深沉哀傷的心緒。

在歌劇《白蛇傳》中，你或許見不到素衣款款、古裝扮相的白娘子，見不到西湖畔斷橋邊的細雨濛濛，但這一場傳奇故事中的愛、繾綣別離與執著相守的勇敢，你絕不會錯過。